〈1982年 聖誕老公公〉

UL in HP 第二版設定

──原本的世界線

 

　　「尤哈尼，你怎麼又在看麻瓜書，這種不會動的連環圖畫書有什麼好看的？」薩爾卡多將手上的羽毛筆沾滿墨水，一邊處理桌上堆積成山的羊皮紙卷文件，一邊對坐在辦公室一角的小男孩說著。

 

　　「這個很好看喔！上面說，每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，聖誕老公公會駕著馴鹿拉的雪橇，把禮物送給每一個有在床頭掛襪子的小朋友！如果我也在床頭掛襪子，聖誕老公公會不會也送禮物給我啊，把拔……」七歲的小尤哈尼抬起頭，話才說到一半，就對上薩爾卡多兇惡的雙眼。「……對、對不起，是薩、薩爾卡多大人。」

 

　　「哼，什麼聖誕老公公，那都是騙人的！那傢伙只是個穿著紅衣到處亂跑，神經大條不會掩飾行蹤又過度高調的麻煩巫師罷了，也不想想當時造成魔法部多少人困擾！只有麻瓜小孩才會把他當成偉大的人物崇拜，相信他會送禮物給自己……」薩爾卡多嗤之以鼻地叨叨絮絮念個不停，卻沒發現尤哈尼已經抱著圖畫書跑出了他的辦公室。

 

　　在那個神奇又神秘的房間裡，小小的尤哈尼抱著不知從哪變出來的馴鹿娃娃屈膝坐著，他把臉埋入娃娃柔軟的絨毛裡微微顫抖，腳邊散落著幾本封面有著紅衣老人的圖畫書。

 

　　「小哈尼？又被罵啦！讓本大爺猜猜……一定是被薩爾卡多欺負了對不對？」開朗活潑的大嗓門傳來，還沒見到聲音主人的身影，尤哈尼就知道是他們，那幾位對他而言莫名親切的幽靈朋友。

 

　　「迪諾……把拔、把拔沒有……沒有惡意啦，他、他只是……講話比較、比較難聽……」尤哈尼抽抽噎噎地為薩爾卡多辯解，但想到自己的監護人說過的話好像對自己潑了一盆冷水般，又忍不住委屈地縮起身子。

 

　　「欸欸欸……你別哭啊！本大爺對愛哭包最沒辦法了，你們誰來哄一下啊……里斯快來幫忙！」幽靈迪諾急得在半空中飄來飄去，用半透明的手抓著他半透明的短髮，朝他的三位好友發出求救訊號。

 

　　「自己惹出來的自己負責。」被叫做里斯的幽靈攤手表示不願意，另外兩位幽靈則以關愛的眼神沉默地看著他們。

 

　　「我、我沒事！你們誰都沒有弄哭我啦！」尤哈尼忍不住站起來打圓場，手上的馴鹿娃娃掉在地上，他連忙撿起來，珍惜地撫去上面的灰塵。

 

　　「今晚是平安夜，你是否……想要禮物。」戴著兜帽的幽靈飄低了些，到與尤哈尼同高的位置，輕聲說著。

 

　　尤哈尼嘟起小嘴，微微點了點頭。接著，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，眼睛亮了起來。

 

　　「如果聖誕老公公真的像把拔說的一樣是巫師，那他應該也會送巫師禮物吧？不會只送麻瓜小孩對不對？」尤哈尼語氣裡充滿了期待。

 

　　「……會，但你不要哭，早點睡。」以面具掩住臉孔的幽靈簡短地回答。

 

　　「好，我不哭，我現在就去睡覺！這樣明天就可以看到禮物了嗎？」小尤哈尼用長袍的袖子擦拭臉上快乾掉的淚水，抱著娃娃站起身來對四位幽靈問道。而四位幽靈不約而同，慈愛地點點頭。

 

　　「謝謝你們！聖誕節快樂！」在跑回寢室之前，尤哈尼大聲對幽靈們說著。

 

　　月光灑落在尤哈尼小小的睡臉上，他現在正微笑著入眠，眼角的淚痕已幾乎看不見，從萬應室裡帶出來的馴鹿娃娃在他懷裡安穩地躺著。小小的床頭邊掛著一隻襪子。

 

　　門無聲無息地開啟了，探頭進來的人有著深色皮膚與金色短髮。他沒有進到房間裡，只是遠遠地凝視著小尤哈尼一陣子，而後他揮動魔杖，一個裹著羊皮紙與緞帶的扁盒子飄浮在半空中，穩穩地移動到床頭擺著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最後他再次輕手輕腳地關上門，對著房間的方向以唇語說著。

 

　　「聖誕節快樂。」